《红楼梦》作者不是曹霑的几点理由
《红楼梦》作者是曹雪芹,这是目前官方的主流观点,也是写进了教科书的。但是此“曹雪芹”是否就是曹寅的孙子“曹霑”,确实是有待商榷。其实,要证明曹雪芹不是曹霑,根本不需要《癸酉本石头记》。
《红楼梦》是中国古代章回体长篇小说,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通行本共120回,一般认为前80回是清代作家曹雪芹所著,后40回是清代高鹗所补,现在又有证据表明,高鹗只是编纂,而续写之人不是他,是谁尚不知道,姑且称之为“无名氏”。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富贵公子贾宝玉为视角,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线,描绘了一批举止见识出于须眉之上的闺阁佳人的人生百态,展现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剧美,可以说是一部从各个角度展现女性美以及中国古代社会世态百相的史诗性著作。
其实,《红楼梦》作者不是曹寅之孙曹霑,是胡适考证派之外的大多数红学各派的共同观点。无奈在新中国建国之初,官方支持了胡适的“考证派”观点,这才有了“《红楼梦》作者是曹雪芹(曹霑)、说的是曹府家事”的一锤定音。然而,当我们细读《红楼梦》几遍之后,越来越感觉到胡适、周汝昌、刘心武考证派的谬误,官方支持得有点唐突。
第一,从《红楼梦》全书的地名看,说作者是“曹霑”的观点站不住脚。
《红楼梦》中出现的地名: 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姑苏、阊门、十里街、仁清巷、西方灵河岸,三生石畔、离恨天、灌愁海、放春山、浅香洞、赤霞宫、太虚幻境、北邙山、葫芦庙、胡州、神京、神都、火焰山、大如州、维扬、金陵、石头城、应天府、南京、南省、阿房宫、长安城、长安府、长安县、长安都中、水月庵、爪洼国、扬州、恒海、铁网山、江南、江宁府、江宁县、、大明宫、四大部州、苏州、香炉、终南、淇水、睢园、蓬莱仙境、女儿国、五台山、韶州、黄梅、西廊下、玉皇阁、暹罗、茜香国、清虚观、洒泪亭、东山、西洋、都门、玄墓、关厢、关夫子的坟、西海沿子、真真国、中国、哦罗斯、匡、省、鼓楼西大街、孝慈县、波斯、武陵、小花枝巷、平安州、虎丘、京口、海南、王昭君冢、大同府、广寒、天齐庙、月宫、西京、二十四桥、六朝遗迹、海门、太平县、西天大树国、京兆府、青州。
以上地名出现频率最高的是石头城、南京、应天府、金陵。而江宁府、江宁县只在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一回出现过一次:
(十三回)小厮不敢怠慢,去了一刻,便拿了一张红纸来与贾珍。贾珍看了,忙送与戴权。戴权看时,上面写道:“江南江宁府江宁县监生贾蓉,年二十岁。曾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祖,乙卯科进士贾敬。父,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
而“应天府”、“南京”却多次出现:
(第三回)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即忙请入相会。见雨村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且这贾政最喜读书人, 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况又系妹丈致意,因此优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
(第12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蓉先咬定牙不依,只说“明日告诉族中的人平平理儿”。贾瑞急得至于磕头。贾蔷做好做歹也写了一张50两欠契才罢。贾蔷又道:“如今要放你,我就担着不是,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已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的东西,那一条路定难过去,如今只好走后门儿,若这一走,倘或遇见了人,连我也完了,等我们先去上屋,先哨探哨探再来领你,这屋你还藏不的,少时就来堆东西,等我寻个地方再说。”
(第33回)贾母道:“我猜着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赶早儿离了你,大家干净!”说着便令人去看轿马,“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南京去!”八七版电视剧《红楼梦》把原文中“南京”改成了“金陵”。为什么要改呢?编导可能也觉得:以曹霑的身世,不可能用“南京”,故而改成“金陵”更合适。殊不知,这一改虽然地点没变,原著作者给出的信号被改没了。所以,真正了解《红楼梦》还得阅读原文。
(46回)平儿袭人笑道:“真这蹄子没了脸,越发信口儿都说出来了。”鸳鸯道:“事到如此,臊一会怎么样!你们不信,慢慢的看着就是了。太太才说了,找我老子娘去。我看他南京找去!”平儿道:“你的父母都在南京看房子,没上来,终久也寻的着。现在还有你哥哥嫂子在这里。可惜你是这里的家生女儿,不如我们两个人是单在这里。”鸳鸯道:“家生女儿怎么样?‘牛不吃水强按头’?我不愿意,难道杀我的老子娘不成?”……
那边邢夫人因问凤姐儿鸳鸯的父母,凤姐因回说:“他爹的名字叫金彩,两口子都在南京看房子,从不大上京。他哥哥金文翔,现在是老太太那边的买办。他嫂子也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儿。”邢夫人便令人叫了他嫂子金文翔媳妇来,细细说与他。
细读《红楼梦》,类似写“南京”、”应天府”的句子还有很多。而南京一地,历来用“南京”来命名的时代/朝代却并不多。
汉末三国鼎立之初,公元229年,孙权在武昌称帝,9月即迁都于此,称作建业,为南京建都之始。西晋初,改建业为“建邺”,西晋末又改建邺为“建康”,故东晋与南朝宋、齐、梁、陈之首都均称建康。隋唐时期称之为“金陵”为主。唐代曾改江宁县为归化县,又改归化县为金陵县,再改金陵县为白下县,复改白下县为江宁县,最后改江宁县为上元县。南唐建国后定都金陵,改金陵府为江宁府。北宋初称江宁府;南宋改江宁府为建康府。元代初年仍名建康府,后又更名集庆路。
朱元璋于1356年改集庆路为应天府,作为都城,1421年明成祖迁都北京,称北京为“顺天府”。应天府遂即成为南京,作为留都。
清军在1645年攻陷南京,改南京为江南省,改应天府为江宁府。太平天国时期,改江宁府为天京。清军攻陷天京,又复名江宁府。
1927年国民政府定南京为首都。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南京为直辖市,在1952年才成为江苏省的省会城市。
回顾“南京”在历朝历代的命名史发现,在清军入关之前,“南京”被称作“江宁”是早就有的,称作“南京”是在朱棣迁都之后的事,而被称作“应天府”、“南京”在大清之前却只有明朝专有。这就给《红楼梦》中故事发生的年代背景贴上了标签。尽管小说里自述:“只是朝代年纪,失落无考”。但是通过“应天府”、“南京”这样标签式的地名,让人很容易想到小说写的是明朝那些事儿,再结合书中的“乱世、末世”等描写,明显是明末清初的乱世、大明朝的末世。
第二, 理清了小说中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然后再分析作者是不是曹霑,就容易得多了。《红楼梦》与江宁织造府的曹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先看曹霑家族的兴衰史:
“曹雪芹”(约1715~1763),名霑,字梦阮,号雪芹、芹圃、芹溪。祖籍辽阳(一说为河北丰润),先世原是汉人,后来成为满洲正白旗“包衣”。“包衣”为满语,汉语译为家奴、奴隶、奴仆或奴才。包衣主要来源是战争俘虏、罪犯、破产者以及包衣的子女,等等。有些包衣因战功也获得显贵地位。曹雪芹祖辈就是在努尔哈赤时代被满族俘掠,成为当时正白旗的包衣。后来顺治帝把正白旗纳入自己掌控下,连同原有的正黄旗、镶黄旗并称为上三旗,曹家也就成了皇帝家奴。
康熙年间,从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玺开始,曹家三代四人世袭江宁织造60年,煊赫一时。康熙二十三年(1684)曹玺去世后,其子曹寅(其母曾为康熙帝乳娘,少年时曾为康熙帝的伴读)继任江宁织造,后曾兼任两淮巡盐御史,深为康熙帝宠信。曹家经过如此经营,渐渐发展为东南巨宦。然而康熙帝死后,曹家随即失去靠山。
因为曹家生活奢侈,除了自用,还要应酬送礼,尤其四次接待康熙帝南巡,曹家出现了巨大亏空。雍正帝即位后,清宫内斗争激烈,曹家因织造亏空案等接连被株连,获罪革职,家道日渐衰微。曹雪芹一生恰值曹家由盛极而衰时期。在抄家以后雍正七年(1729)的“刑部移会”中,曾有记载说:“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家仆三对,给与曹寅之妻孀妇度命。”可见曹家已经彻底败落。曹雪芹晚年移居北京西山,生活更加贫困。
曹雪芹如果真是曹寅的孙子曹霑,这样的家族背景及身世历史,他的自传体小说敢不敢左一个“应天府”,右一个“南京”?要知道:南京在1645年被清军攻陷之后,已经改名“江宁”了。如果是一般明末遗民,对大明仍怀眷恋之心,私底下喊几声“应天府”、“南京”倒也罢了。曹霑出生于1715年,到1729年曹家败落,“南京”改称“江宁”已经七八十年了,其祖上又是皇上的耳目,沾满了汉族同胞的鲜血,一家四代世受皇恩,他们没有理由一面作着“江宁织造”的掌门人,一面满口的“南京”、“应天府”之类的话。估量他们没有这个胆量找这个不自在。中央电视台邀请华中科技大学教授柯蓝做客《百家讲坛》,从清朝法律的角度剖析《红楼梦》中的人物命运。真想问她一个问题: 据说乾隆皇帝也看过《红楼梦》,他认为似乎是讲明珠家事。如果他认真的多读几遍《红楼梦》,发现了“应天府”、?”南京”这样的字眼,会有何反应?如果他以此为由灭了曹霑的九组,曹霑到底冤不冤呢?
第三,《红楼梦》越好,就越与曹霑无关!
细读《红楼梦》几遍之后,愈感《红楼梦》不愧是文学苑的瑰宝、小说界的丰碑,妙不可言、高不可攀!但是当你越感觉她的美妙,就越感觉与曹霑不搭边。
请君细想:曹家祖上不过是包衣奴才,他再受皇上宠爱,也未必能超过朝廷重臣,比如明珠、索额图等。怎么他的家就能排场得跟皇宫差不多?即便他们家是真的如此排场,那也只是曹霑的童年记忆罢了。1715年曹霑出生,到1729年历经两次抄家,曹府就已经完全败落了,这个时候的曹霑才14岁。这个年龄现在只不过是初中二年级。再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任凭曹霑再聪明、再勤奋、再刻苦、再励志,他也是写不出这样一部大百科全书的。他再怎样神童,还必须要有三百六十行的人生阅历,这需要时间;即便他有时间,也不是有时间就可以换来阅历的。打个比方: 一个人勤劳、聪明、博学多才、干劲十足,你若说,哪一个四合院是他盖的,我们可以相信;再甚者哪幢楼是经他手起的,我们也可以相信;若你说颐和园、太和殿是经他手起的,我们还敢相信吗?毕竟有些事不是单凭勤奋、有意志力就可以完成的。底层人糊口都成问题,曹霑单凭讨饭的经历及童年的模糊富贵记忆就能写出《红楼梦》?这可能真不行!我从来不敢藐视底层人民,本人也是最底层人中的一个。但我们不能因为爱底层人民,就把最靓的金项圈硬套到他的脖项上,因为学术问题是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多年来人们对《红楼梦》的“曹家学说”质疑不断,但是没有哪一位红学大家或者专家教授对上面问题给出合理解释。一说到《红楼梦》就顺着“曹家”这根藤硬往下捋,即便再是有模有样,也是牵强附会,让人难以信服。《红楼梦》的优美篇章早就进了中学课本,事关子孙后代的教育,非同小可,是该到了正本澄源的时候了!希望教育部门的官老爷们放下身段,认真考察,让子孙后代对文苑奇葩《红楼梦》有正确的认识!诚如是,则孩子们幸甚!民族幸甚!
2022.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