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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明水公馆家中的季明舒并不知道,有生之年她那老公口中还能吐出一句对她的全方位赞美。
她今晚睡得很早,可睡前忘记调整加湿模式,房里有些干燥,睡着睡着就被渴醒了。她迷迷糊糊起床,眼睛半睁不睁地,推开房门,赤着脚往楼下走。
平日住在柏萃天华,她的卧室就放有冰箱,晚上喝水就起个身的事儿,方便得很。
想到这,她又在心里骂了骂岑森,问都不问把她塞回这儿,自己又跑出去应酬,简直是不干人事儿。
不巧,不干人事儿的本尊正在这时回来了。
只不过季明舒半睡半醒又渴得不行,下楼也没注意他站在门口。
岑森晚上喝了不少酒,散的时候就不大舒服,但他自控力强,醉了也是一副平和沉静的模样,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玄关换完鞋,岑森微偏着头,看向中岛台那道纤细婀娜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对那位叫什么姝的小明星漏说了两个字,身材——长相、气质、学历、背景,她都比不上季明舒,身材也比不上。
婚后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别有用心的女人主动上门,也不是第一次利落拒绝。
都是花瓶,已经有了最名贵最好看的那只,何必再收残次品,他又不是专业收破烂的。
季明舒刚喝了半杯冰水,还没来得及转身,忽然发现有一双手从身后环上来,紧紧锁在了她的腰间。
她大脑当机三秒,放下水杯转头,又刚好被岑森捉住了唇。
他寸寸逼近,唇齿温热辗转,呼吸间带有酒气。
季明舒想挣扎,他又伸手将她的双臂反剪到身后一把扣住,另一只手捏控着她的下颌,吻得更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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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被人下药了吗?
季明舒不停寻找喘息间歇,原本脚还自由,可踢了两下后,岑森干脆将她抱到中岛台上坐着,下半身与台面相贴,将她的腿也控制得紧紧的,一副要在这儿把她给办了的架势。
“你变态吧!放开我!”
被吻了大概有一分钟,季明舒终于寻到岑森的空隙。她用力蹬了蹬脚踹了踹他下身,手也挣扎开,一把按住他的脸将其推远。
岑森被推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季明舒也脱了力,坐在中岛台边缘重重喘气。
一楼没开吸顶灯,只亮了一圈暖黄灯带。
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烟粉色睡裙和雪白肌肤泛着浅淡的光泽,唇却水光潋滟,整个人就像一只艳丽又清纯的女鬼,往外放着小勾子,不自知地勾人。
岑森显然就被勾到了。
他的手指反方向从下唇缓缓刮过,眼睛看向季明舒,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季明舒直觉不对,往后坐了坐。
可她也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森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吗!你放我下来!变态!”
上楼的时候,季明舒在岑森怀里拳打脚踢、剧烈挣扎。只不过她向来是通过饮食来严格控制身材,并没有经常锻炼,挣扎得再厉害,对岑森来说也就是小猫挠痒的水平。
他身上带着酒气,领口被季明舒扯得凌乱,漫不经心一笑,很有斯文败类的气质。
季明舒又扑腾了两下,进房之前,她忽地一顿——烟味和酒气中,隐约飘来了一丝熟悉的甜腻气息。
她很快便闻出了是哪款香水。
仔细再闻了闻,还真是。
这款香水在季明舒的认知里属于少女香,商城里转一圈,闻到这味道的概率如果排在第二,那排第一的也只能是香奈儿五号了。她念高中的时候喷过一次,当时还被朋友吐槽味道非常的一言难尽。
“你在外面找女大学生了?哪来的香水味?你在外面找完其他女人又回来碰我,恶不恶心?”季明舒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嫌恶。
岑森踢开虚掩的房门,将她扔在床上,而后又倾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季明舒防备地往后缩了缩。
岑森低声道:“几年没学数学,时间都算不明白了?送你回来到现在才多久,我有这么短吗?”
不要脸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世间罕见。可她愣是被这不要脸的神奇逻辑绕得半晌没说出话。
岑森倒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他起身脱下衬衫,径直去了浴室。
季明舒盯着浴室的方向看了几秒,又扯着自己的睡裙闻了闻,惟恐身上沾了她不喜欢的烟酒和香水味道。
很快浴室便传来哗哗水声,季明舒躺进被窝,仔细想了想,其实她和岑森结婚这么久,对彼此也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岑森是那种对事业充满野心和欲望,对女人和感情却没多大耐心的男人。
她觉得逢场作戏的事情可能有,但是应该还不至于在外面养人。毕竟维持一段不正当关系,对他这个工作狂来说太耗费精力了。
想到这,她忽然自嘲般轻嗤了一声,又记起结婚之前谷开阳对她恨铁不成钢的批判——
“你对你老公的要求竟然就只有不要在外面养女人,养了也不要弄出事儿来下你的脸面?你至于这么卑微吗?”
仔细想想,还真挺卑微的。
季家也算是平城实打实的名门望族。出身在这种家庭,她自小便见过太多,也深知越是富贵的地方,越能藏污纳垢,十分和谐的婚姻和家庭太过罕见。像她和岑森这样的家族联姻,能够做到人前恩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对岑森大体上还算满意,人帅活好不粘人,钱还随便她花。
睡前她还在想:一直这样就挺好,余生也不用相互指教了,就这么过吧。
很快又到一年一度的巴黎秋冬时装周,季明舒早早便收到各大品牌的邀请。
她从小就被带着看秀,堆金砌玉地养出了不俗的品味。在平城,她也算是走在时尚前沿的风向标人物。
出发去巴黎前,季明舒在家里风风火火地做了一系列准备。
看什么品牌的秀就要搭配一身什么品牌的行头。她不是明星,用于摆拍的机场造型可以省略,但下午茶造型、晚宴造型以及她最喜欢的高级珠宝展绝对不能省。
两三天工夫,季明舒就收拾了七个行李箱。
其实对她来说,这还算是轻装出行了。她还有做好的小裙子在高定工坊,到巴黎直接穿去看秀就好。
又要出门挥霍,季明舒心情甚好,这几天看见岑森也是笑眯眯的。
岑森不太理解这种属于花瓶的乐趣。他只知道,每次季明舒容光焕发地去国外看秀,回来行李的数量必然翻倍。而且在此期间,他的签账卡会时时更新动态,仿佛在提醒他,有生之年他娶的这只“小金丝雀”在败家一事上恐怕是难逢敌手。
岑森大学毕业的时候,岑老爷子送了一架湾流给他当毕业礼物,他坐得少。和季明舒结婚后,季明舒倒是挺会物尽其用。
深夜乘坐专机前往巴黎,季明舒在飞机上睡足了十一个小时。一觉醒来,巴黎的天刚蒙蒙亮。
机场有专车等候,到达酒店时,套房管家已经为她煮好了咖啡,备好了各式早餐,各大品牌的邀请函和礼物也被摆放成了一个心形。
房间是管家提前为她挑选的,完全满足她提前定制的各项要求,甚至准备了小彩蛋——房间号是她的生日,床品角落绣有她的英文名暗纹。
在酒店用完早餐,季明舒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逛街。
下楼时,她想起谷开阳,顺手拨了个视频过去慰问。
身为时尚杂志的副主编,时装周自然少不了谷开阳的身影。不过他们是团队出发,提前两天就已经到达。
收到季明舒的视频通话时,谷开阳正在亲自检查十几套用于拍摄的礼服细节。
她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头晕眼花,见屏幕那头的季明舒戴着墨镜光彩照人,还有闲心走楼梯消食,她吐槽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批判你们这种家族联姻了,简直是太幸福了!你知道吗?本打杂女工整整两天都没合眼了!真的,你都无法想象我们集团到底有多抠!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我以前没当上副主编的时候,集团还挺大方,过去四大副主编这种级别都是给安排的套房,怎么轮上我就标间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堆了一屋子,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再抠点儿干脆安排我们去睡天桥得了!我说真的,我已经不想努力了!嫁个透明人都不是事儿!”
“不是,你说谁嫁透明人?”季明舒听着这话有点不对。
“这不你自己挂嘴边的吗,又不赖我。”
季明舒正想反驳点什么,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面谷开阳还在说个没完,季明舒脚步稍顿,不动声色地将摄像头换成了后置,对准酒店大堂正在办理入住的一对男女。
与此同时,耳机里也如她所料般传来了谷开阳嗅到八卦气息的兴奋尖叫:“那不是蒋纯她未婚夫吗?严彧是吧?那女的,你再走近点儿,我仔细看一下!”谷开阳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还真是!就前段时间那小爆的古装剧女二号!这严彧可真不是人,刚订婚就劈腿!不是,这叫劈腿还是出轨啊?”
两天没合眼还能如此亢奋地第一时间投入八卦事业,季明舒由衷地觉得,谷开阳天生就是一块奋战在狗仔战队第一线的好料子。
她调低耳机音量,勉强承受住谷开阳的这一通狂轰滥炸。
听谷开阳不带喘歇地科普了三十秒严彧身边那姑娘的黑历史,并且还有继续科普下去的趋势,季明舒推了推墨镜,压低声音及时叫停:“行了,这些三十八线的生平你都了解得这么详细,你是打算给她著书立传?”
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镜头里严彧和那三十八线手挽着手亲密走进电梯,眼睛一眨不眨。在最后两人露出正脸时,还很精准地截了个图。
谷开阳忍不住提醒:“跟上去啊,看看他们住哪儿。”
“你神经吧,又不是我老公出轨。”
再说了,她干吗要干这么猥琐的事。
季明舒略略偏头,扶了扶墨镜,和没事儿人似的出门逛街了。
一个人逛街怪没意思的,她只买了三个包一双鞋一件风衣外套,紧接着又去谷开阳那儿探班,一起吃了个午饭。
中午她回酒店休息,等下午品牌方派人来接她去高定工坊试裙子。
午休醒来,想到自己的新裙子,季明舒心情很不错,离开酒店时脑中还在开无声版演唱会。只不过还没出酒店,身后就有人喊她:“季明舒?”
这声音很是耳熟,她回头,就见蒋纯穿了一身粉色套裙,头戴贝雷帽,俏生生地站在休息区,旁边还有酒店服务生在帮忙推行李。
季明舒顿了片刻,缓缓摘下墨镜。
蒋纯对季明舒这般反应很是满意。虽然她很讨厌季明舒,但不得不承认季明舒的品味确实比较好,能让季明舒回不过神,自己今天这身打扮应该还算不错?她忽然有点沾沾自喜。
“你怎么在这?”季明舒问。
蒋纯以为季明舒想奚落她不是受品牌方邀请,下意识便说:“酒店又不是你家开的。”
说完,蒋纯沉默了三秒。
她忽然想起,这家酒店去年刚被君逸,还真是她家开的。好在她反应迅速,又补充道:“巴黎又不是你家后花园,季大小姐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严彧最近在巴黎出差,我来给他惊喜,不行吗?”
提到严彧这未婚夫,她的腰板才挺直了些。
“惊喜?”
季明舒一时竟不知摆出什么神色。
“对啊,我们家严彧就算出差也好歹有个地址。不像你们家岑总,忙起来一年到头都不见人影的。”
见蒋纯那一脸的幼稚得意,季明舒无言以对的同时,竟然还产生了一丝丝怜爱。
其实蒋纯原本不是平城人,但她爹很有本事,硬生生从沿海小城的拆迁暴发户混成了如今的餐饮业大亨,挣下了一桶桶的真金白银。而且她爹很有野心,前几年举家迁至平城,愣是凭借巨富身家敲开了平城名门望族的门,还和严家定下了亲。
严家也是曾显赫一时的高门大户,但一辈不如一辈地没出息,加上气运眼光都不行,早已呈现式微之势。
两家定亲,是很典型的借势结合,各取所需。
原本这种联姻出不出轨也没什么可多指摘的,各玩各的本是常态,季明舒撞见了也就当没撞见,吱都不会在当事人面前吱一声,最多在茶余饭后和朋友八卦一下。
但关键就是——蒋纯这姑娘太过真情实感。她是自己一见钟情并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严彧。
蒋家的选择太多了,如果不是蒋纯喜欢,完全犯不着选严家这种毫无起势之意的破落户。
季明舒一反常态的安静和隐隐怜爱的眼神让蒋纯有点儿浑身发毛。她慢慢往前台走,边走还边回头偷看季明舒。
季明舒正在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提醒一句,就听见前头蒋纯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严彧!”
好了,用不着她提醒了。
不远处严彧正和那三十八线小明星连体婴似的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衣着都和早上那会儿看到的不一样。
季明舒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处女,见两人姿态就知道这怕是出门前还来了一回。
其实蒋纯长相不差,但品味实在是差得可以,什么奢侈品堆叠到她身上都像是某宝八十八包邮的仿款,再加上这会儿为爱癫狂企图动手撒泼,和严彧身边那朵刚被滋润过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就形成了天然的对比。
果不其然,没吵上两句,严彧就将小白花护到身后,不耐烦地推开了蒋纯:“你有完没完?在这闹有意思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就不嫌丢人?”
“我丢人?”
蒋纯眼睛红了一圈,豆大的泪珠往下滚落。
刚刚一阵推搡,她的帽子有点儿歪,卷发和衣服也有点儿凌乱,实在狼狈。
那小白花像是排练过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戴好了口罩、墨镜,又怯怯地躲在严彧身后,小声说:“阿彧……我不能被拍的。”
严彧拍了拍她的手,回头又皱着眉,多看蒋纯一眼也不愿,语气也是厌烦到了极点:“我们的事回国再说。你要愿意在这丢人你就在这继续闹,别拉上我。”
蒋纯怔怔的,似乎还不敢相信往日温柔贴心的未婚夫变脸如翻书,能这样对她。
严彧护着小白花往外走,小白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撞了一下蒋纯的肩。
季明舒看不下去了,站在不远处,忽地轻笑了一声:“真有意思,渣男和第三者被当场捉奸不嫌丢人,还怪正牌未婚妻丢人。”她声音不高,在场几人却都能听见。
严彧这才注意到季明舒。他脸色不好,想叫季明舒不要多管闲事,可想起岑季两家,又将话头给忍了回去。
“你不是嫌丢人吗?外国友人听不懂中文,需不需要我来帮你翻译一下,丢得彻底一点。”
瞥见严彧手上的情人桥腕表,季明舒又嘲:“一身行头都是正牌未婚妻送的,你还挺理直气壮。”
“你!”
严彧正下不来台,那小白花倒懂事,立马做出一副鼓起勇气想要一力承担的模样,上前瑟瑟鞠躬,道:“蒋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说好吗?不要在这……”
她还想上前拉蒋纯,季明舒挡了挡,冷淡打断:“你什么东西,让开!”
目光又移回严彧身上。她的意思很明确,道歉。
严彧心里窝着火又发不出来,扶额,舔了舔后槽牙,最后无奈点头道:“行,是我不对,是我丢人。这事儿回国我会亲自上门和蒋伯伯解释。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季明舒冷眼瞧着,倒也没拦。
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先哄蒋纯,拦下来也没多大意思。
她回头,走至蒋纯身边。还没等她开口,蒋纯就边哭边愤愤道:“不用你假好心!看我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你以为你老公会好到哪里去吗,都不是好东西!”
“我老公是不是好东西就不劳你操心了。”
季明舒最烦这种被害妄想症患者。本来还想象征性地安慰两句,这下倒好,直接省了。她冷漠地戴上墨镜,噔噔噔地踩着高跟潇洒走远。
蒋纯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季明舒试小裙子的心情。
这条雾霾蓝蕾丝纱裙季明舒早前已经试过一次初样,上身后裁缝又根据她的身形做了进一步的调整。定制完工,呈现出的上身效果她还比较满意。
她让人帮忙拍了一段小视频,给谷开阳发了一份。
谷开阳估计在忙,没有看见,半晌没有回话。
她又突发奇想,加了个小清新的滤镜,给岑森也发了一份——
【季明舒】:怎么样?我新订的小裙子。
季明舒发消息时,平城已经入夜,灰蓝幕布层层遮掩,路边的霓虹灯也渐次亮起。
岑森刚开完会,接过周佳恒递来的,淡淡地扫了一眼。
未读消息很多,先是数条来自签账卡的消费提醒,后又有季明舒发来的微信。
平日他和季明舒很少联络,非要联络也是直接打。季明舒主动给他发微信,也是罕见。
他松了松领带,点开视频。
这支视频很短,不过十来秒,内容是季明舒拎着裙子转了两个圈圈,最后回头眨眼。
他看完一遍,又重播了一遍,紧接着又重播了第三遍。
周佳恒跟在岑森身侧,发现岑森一直在重复看一段视频,有点好奇,却也不敢多加窥视。
直到回办公室,岑森才停止播放。
聊天界面还有季明舒发来的问话,他也不知是真心夸赞还是随口敷衍,简单回了一句:“好看。”
见岑森难得没有发挥“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撬起地球”的抬杠本事,季明舒心情还算不错,很是赏脸地跟他探讨道:“是不是有点小清新又有点小高级的感觉?”
岑森无声一哂,翻了一下账单,纠正:“我觉得这不是小高级。”
十几万欧一条的裙子叫小高级,她真说得出口。
岑森抬头,又问周佳恒:“夫人什么时候到的巴黎?”
周佳恒稍顿,回:“今早五点。”
紧接着他又自动自发汇报了季明舒接下来几天的一系列行程,大概就是一些看秀安排,还有品牌高管的午餐、晚餐、下午茶邀约。
岑森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等汇报完,他语气平淡地评价了一句:“她还挺忙。”
周佳恒眼观鼻鼻观心,识趣地没接话茬。
另一边,季明舒心情甚是愉悦。
她特别自恋地将岑森那句“我觉得这不是小高级”理解为了赞美,打算给岑森买支领夹以资鼓励。
正在这时,微信提示音“叮叮叮”地响起。果然,谷大编辑的赞美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谷开阳】:呜呜呜,这是什么掉落凡尘的绝世仙女!
【谷开阳】:裙子不是高级定制,你才是!
【谷开阳】:我们“小金丝雀”宝宝营业的美貌和消费金钱的样子真是令人着迷!
【谷开阳】:我到底要赚多少钱才能把你从那个臭男人的手里抢过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季明舒截图,发给岑森,想让他体会一下正确的评价方式。
岑森收到图,目光落在最后一句的“臭男人”上。
所以,她私底下和闺蜜是这么称呼他的。
季明舒也很快注意到了图里的错漏,她以为岑森不会看得这么及时,还手脚麻溜地连带图后那句“多学一下”一起按了撤回,企图假装无事发生。
可她撤回不足三十秒,对话框里便陆续冒出一段:
【岑森】:这是什么掉落凡尘的绝世仙女。
【岑森】:裙子不是高级定制,你才是。
【岑森】:我们“小金丝雀”宝宝营业的美貌和消费金钱的样子真是令人着迷。
脱离了感叹号的赞美之词从岑森那乌漆嘛黑的头像发出来,像是冷冰冰带着嘲弄的机械复制。季明舒一瞬间竟然分不清他这是想展现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学习能力。
【岑森】:学得像吗。
她明白了,这臭男人原来是都想展示。没复述最后一句恐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写作手法学得不错,特意留白给人留有无限遐想的空间呢。
她放下,皮笑肉不笑地对店员道:“不好意思,领带夹不要了。”
《不二之臣》
何其有幸,我这一生,能做你的不二之臣。
三年未见季明舒,岑森火力全开——
“你脑子被钻石闪到短路了”“美丽又肤浅”“给我三跪九叩也没用”
后来他才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对不起,明舒,跟我回家吧!”
继《撑腰》大卖后,飞言情工作室再推甜蜜力作
花钱不眨眼的骄纵大小姐x精英范十足的高冷总裁
现已全国上市/《不二之臣2》正在预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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